文宇聽說丁松的愛人也是被畢禹給害死的，立馬好奇了起來，雖然他對丁松愛人被害的細節還不清楚，可是他心底裏已經產生了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鄭彬當然也看出了文宇表情的變化，於是也不等文宇回應，便接著說道：

“20年前，丁處在擔任縣緝毒大隊大隊長的時候，在一次執行任務期間，同為緝毒警的丁處的愛人馬嵐因公殉職，當她的屍體被發現時，法醫才發現，馬嵐在執行任務期間就已經有了將近3個月的身孕了。

馬嵐不顧懷孕而執行任務的事情，丁處根本不知道，那一次名為“奔馳”的緝毒行動，雖然以馬嵐的犧牲作為代價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抓獲了無數毒販，可是為首的綽號叫‘比目魚’的頭目卻逃脫了法網。

馬嵐死後，丁處一直沒有再娶，膝下也沒有子嗣，在那次碰巧遇見身世悲慘的艾雪之後，他把艾雪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對待，供她吃供她喝供她上學，甚至還用自己的工資暗中幫助其生父償還了部分賭債，幫助其戒毒和戒賭。

當年馬嵐的死對丁處的打擊太大了，在他之後的生涯裏，他就一直在追查著‘比目魚’的下落，發誓要親手將‘比目魚’送入刑場！他升任緝毒處處長之後，便加大了對‘比目魚’的調查力度，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丁處的窮追不舍下，“比目魚”終於現身了，原來，綽號為‘比目魚’的畢禹在馬嵐死之後的二十年裏慢慢‘洗白’，成為了本市一家生物制藥公司的高管，而且沒有幾年，他就當選為這家名為“鑫隆科技”的高科技企業的CEO。

因為丁處之前已經和畢禹較量過了，他知道畢禹的狡猾性格，所以自從丁處盯上畢禹開始，他就一直在暗中悄悄的盯著他，從來沒有過激進的行為。

經過深入的滲透，丁處發現，這個‘比目魚’很可能還在進行著販毒制毒的違法事業。當時因為證據不足，而丁處又迫切的想要把畢禹捉拿歸案，所以情急之下，丁處就想到了畢業於中北警校醫學系的艾雪。當年，丁處對這個決定也是反覆的糾結過的，現在想來，也不知道他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總之，他最終決定將這一危險的工作交給了艾雪。

艾雪離奇失蹤之後，丁處就申請成立了這個專案組，也在私下裏不斷的調查艾雪的下落。可是畢禹太過狡猾，每次我們發現他的一處窩點之時，他就果斷的棄車保帥。在此後的日子裏，畢禹步步為營，幾乎不給警方留下一絲一毫的破綻，給案件的偵破工作帶來了巨大的困難，這五年的時間裏，雖然我們搗毀了畢禹不少的窩點，可是始終沒能找到和畢禹直接相關的線索，所以丁處現在也是小心了又小心，深怕我們每一次行動都被畢禹給發現了。

文宇，丁處是真的害怕了，他追了畢禹整整20年的時間，最終都無果而終，你又怎麽能要求他把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告訴你呢？”

文宇這下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鄭彬會說他們倆很相像，對於丁松的遭遇，他除了同情也無話可說，但是鄭彬的這番話也並沒有減輕他對丁松是一個賭徒的看法，反而還加深了他的這種看法。丁松賭上了自己的愛人和他的親身骨肉，後來又賭上了他視如己出的艾雪，那接下來他又會賭上什麽呢？

“老鄭，對於丁處的這個遭遇，我表示同情，但是這不能作為我原諒他的理由，因為毒販子他失去了妻子和骨肉，他就更應該珍惜好不容易遇到的艾雪才對，可是他沒有，他還是狠心的把艾雪推向了深淵。你說他反覆糾結過，這個我相信，但他最終下了讓艾雪去做臥底的事情是事實，無法改變，一個人難道就不應該為他犯下的錯而付出一些後果麽，難道艾雪的一條命他可以用內疚和道歉來換回麽？”文宇說道。

“可是丁處他已經付出了代價了啊，他一個人過了20年，無依無靠的，現在如果找不回艾雪，丁處就將孤獨終老，難道這個代價還不夠嗎！”鄭彬一拍桌子而起，對著文宇吼道。

文宇和陳佳佳都被鄭彬的吼聲給驚呆了，陳佳佳看著怒不可遏的鄭彬，伸手拉了拉鄭彬的褲子，輕聲說道：

“隊長，你快坐下來，那麽多人看著呢！”

鄭彬坐下後，現場的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他和文宇兩人誰也不說話，各自看著另外一邊生著悶氣。陳佳佳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了，便對著兩人說道：

“不管誰對誰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原不原諒的也得等案子破了再說，你們倆現在這樣僵持著，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眼下陳俊已然死了，咱們該想想後面怎麽辦才對啊！”

鄭彬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說道：

“還能怎麽辦，只能去盯畢禹咯！”

“哼哼，畢禹，說不定你的丁處早就想好對策了，只不過沒告訴你罷了！”文宇冷笑著說道。

鄭彬一聽，按捺下去的怒火又沖了上來。

“你…”

鄭彬指著文宇，氣得說不出話來，陳佳佳也看不下去文宇的態度了，於是站起身來說道：

“哎呀，你們不要吵了嘛！師父，你也是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那你說，不去盯畢禹我們還能幹什麽？”

文宇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在陳佳佳勸過後，他露出了一個笑臉，對著鄭彬說道：

“好了，老鄭，別較勁了，說正緊的，畢禹那兒現在肯定不是咱們的重點，畢竟你的丁處也不是吃素的，他那邊肯定已經有所行動了，再說了，我不是還有臥底嗎？陳俊死了，我這兒還有別的突破口，我看畢禹的事兒你先放一邊，我們得先找到陳俊的老婆和老娘才對！”

鄭彬一聽，馬上起了興趣，坐下來問道：

“對啊，我都忘了，你和仇陽還有臥底呢，說說看，你們的臥底臥出點兒什麽了沒？”

仇陽看著遠去的鐘楚的背影，一直等到他消失不見了，才轉過頭來對文良說道：

“文隊長，其實我是來跟你投案自首的！”

文良一聽，懵了，看著仇陽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以為仇陽是在戲弄他。

“仇陽，你還要賣關子是吧？好，我就陪你玩玩兒，說吧，犯了什麽事了？”

“呵呵，也沒什麽，就是弄了點兒海洛因，賣了不少錢！”

“什麽？賣了多少？”雖然仇陽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可是文良感覺得出來，他不是在說笑。

“前一陣子，弄了五公斤，現在，不知道，反正這兩天從我手裏走的貨，每天至少有五公斤！”

“仇陽，你在跟我開玩笑呢？你知道五公斤是什麽概念嗎？夠送你上斷頭臺了，還每天五公斤，你也不怕閃了你的嘴！”文良覺得仇陽的話太過誇張了，有些不敢相信。

“這麽的吧，我給你幾個名字，你順著他們查一查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對了，查的時候記住別太過招搖，最好是用別的罪名把他們控制起來。”仇陽說話的時候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文良聽到這裏猛然一驚，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文良思考了半天，然後才試探問道：

“等等，你說你和文宇在南山市安插了一個臥底，難不成你就是那個臥底？”

仇陽聽完哈哈大笑，鼓了兩下掌，然後掏出來一張名片遞給文良說道：

“哈哈，不錯，你腦子也不算太笨，你好，我叫何貴，是AX夜總會的老板，以後請多多關照！”

文良雖然猜出了仇陽的身份，但是還是沒弄懂他今天來的意圖，於是問道：

“不是，仇陽，你到底玩兒的哪出啊？”

仇陽停住了笑聲，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

“這你都看不懂？我來是想跟你合作啊！”

文良恍然大悟，然後說道：

“哦！你直說不就完了嗎，繞這麽大的圈子幹嘛？不對，仇陽，你一直以來都看不上我，怎麽這會兒突然找上我了？文宇呢，鄭彬呢？你別忘了，我也是警察！”

仇陽站了起來，在二樓大堂裏繞著圈子，說道：

“本來嘛，我的確沒考慮過找你，只不過事情發展得太順利了，我原以為南山市的毒品市場在向本貴死了之後會元氣大傷的，起碼短時間內很難恢覆，我之前的計劃是通過你們還沒能網進去的餘孽來找到中北那邊的線索，可是我沒想到，南山市的毒販子根本就沒有被網羅幹凈，他們只不過蟄伏了起來。這段時間內，我剛剛接手了向本貴的迪廳，那些毒販子就好像貓聞見了腥味兒似的，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而且，這幾天我接觸到了一個關鍵人物，通過他也許能接觸到中北市那邊的毒品團夥核心，但是這幾天的毒品生意進展得太快了，我怕會害了不少的人，所以才想找你稍微阻攔一下。”

“關鍵人物？什麽關鍵人物？”文良問道。

“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一來是為了我自己的安全，二來，我怕你影響到我的調查！”

“那你還告訴我幹嘛？”文良有些氣憤。

“文良，想破大案嗎？想立功受獎嗎？什麽事兒都被鄭彬他們給拿捏住，那子味兒不好受吧？”仇陽反問道。

文良聽了仇陽的話之後，恨不得抱著他痛哭一場，好傾訴傾訴自己的委屈。不錯，自打陳俊現身時起，所有他想查的東西都被鄭彬給捏住了，所有他的行動都被丁松以上級命令的借口給取消了，陳俊的案子說到底，一半兒在中北，一半兒在南山，可是每次他鼓足勁兒想出出拳頭的時候，就被丁松和鄭彬像打太極似的給攔了下來，特別是向本貴案，向本貴是死在南山市的，他的制毒倉庫也是在南山市，可是丁松依然不管不顧的把他的辦案權給收了上去，要不是之前和鄭彬在電話裏吵了一架，也許到現在，他對向本貴案都始終是個旁觀者。這麽長的時間以來，他文良真是有勁兒沒處使，有苦說不出啊。

仇陽看著文良的表情，知道他的心有些動搖了，於是接著說道：

“文良，如果我們倆合作，我們不僅能暗中調查南山市的毒販子，你還能在丁松那兒掌握主動權，我就問你，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文良想了想，然後一拍桌子說道：

“行！那個丁松，說起來是我的上級，可是他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吧，什麽事兒他都攔著，就為了這個主動權，我跟你合作！”

“呵呵，這就對了嘛。文良，我不怕告訴你，經過這幾天的了解，我發現這什麽董海明案啊、向長成案啊、向本貴案啊還有那個陳俊案，雖然它們的根子都在中北市，但是突破口卻在南山市，丁松想要搗毀中北市的整個制毒販毒集團，就必須從這邊尋找突破，丁松雖然想到了，可是他卻沒有重視，我看他派來的那個鐘楚，根本就是飯桶一個！”

“唉，對了，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那咱們以後還得小心著點兒鐘楚了！”文良問道。

“那是當然，不僅得防著鐘楚，你對你的上級也要盡量保密，不能讓他們攪和了我的調查，還有咱倆以後的見面方式，也得想個既不惹眼又好說話的萬全之策。”仇陽叮囑道。

“這個你放心，我的上級這幾天給我下的任務就是配合鐘楚調查南山市的毒品市場，我隨便查幾個人，他們不會過問什麽的，至於我們之間的聯系嘛，好說，以後只能你聯系我，我不能聯系你，見面的地點就在這裏，這裏吃飯的人多，老板又是熟人，安全得很！”

仇陽看起來對文良的安排很滿意，點頭笑道：

“文隊長果然有兩把刷子，安排得合情合理。對了，文隊長，既然咱們都達成合作了，那我就提一個小小得要求！”

文良看著仇陽，笑了笑，說道：

“我就知道你今天對我這麽客氣是有原因的，有什麽要求，說吧。”

“呵呵，就是小燕那裏，我知道她觸犯了法律，你們要關她只管關，但是她肯定不是有意為之的，我想請你不要給她留下案底。”

在南山市第三醫院的急診科病房裏，小燕已經醒來了，盡管她依舊渾身虛弱，可是她還是卯足了勁兒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坐在她身旁的鐘楚不厭其煩的給她贅述著吸毒販毒的危害知識，說得他喉嚨直發幹了，小燕仍然是一個字都不說。

“好吧，你不願意說販毒的過程，可是你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麽，住哪裏吧？”鐘楚無可奈何的說道。

正在鐘楚對小燕毫無辦法的時候，文良和仇陽走了進來，小燕一看見仇陽，馬上就來了精神，她正想支撐起身子來，可回頭一想，她還在生著仇陽的氣呢，於是又板著臉重新躺了回去。

“你們先出去吧，我來問問她！”仇陽看著小燕生氣的樣子搖了搖頭，然後對文良鐘楚兩人說道。

鐘楚看樣子還不願意出去，文良拉了拉他，他才有所反應，於是兩人就帶著在門口站崗的小劉走了出去。

看著幾個人都走了，仇陽便關上了房門，搬了把椅子在小燕的床邊坐了下來，輕聲的問道：

“還生氣吶？”

小燕把臉扭向了一邊，不去看仇陽。

“那天是我不對，我沖動了，嚇著你了，我給你道歉！”

小燕還是不說話。

“你的行李在哪兒呢？我抽時間幫你搬回來。”

“對了，你這幾天不在家，我都忘記給你花兒澆水了，你要是還不回去，我估計它們就快幹死了！”

仇陽不厭其煩的說著，可是小燕就是不回頭也不吱聲。仇陽知道這回她是真生氣了，於是嘆了口氣說道：

“小燕，你知道一個人把所有的心思放到另外一個人身上是種什麽感覺嗎？我覺得你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像我這麽蠢的人了。文宇總是說，他找了艾雪整整五年了，所有人都為了他五年的付出而動情，他們封他為情聖，姚薇甚至因為這個愛上了他。

可是沒有人想過，我從在大學見到艾雪的第一面時就愛上了她，她不理我時我愛著她，她理我了我也愛著她，我表白她拒絕了我我還愛著她，甚至是她和文宇好了、跟文宇訂婚了，我依然愛著她，可是我愛著她卻得不到她。文宇失去了艾雪五年，我失去艾雪卻是十年。

這十年裏我是孤單的，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艾雪的身上，自己卻活得像個行屍走肉，我沒有朋友沒有兄弟，我甚至疏遠了和父母之間的感情。

小燕你知道嗎，艾雪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擄走的，這件事我誰都沒說過，就連文宇我都沒告訴過，因為我怕，我怕他們罵我沒用，我怕他們說我總是說多麽多麽的愛著艾雪，卻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沒能救得了她。

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告訴我自己，此生此世，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找到艾雪，哪怕是賠上我自己的性命！

哎，小燕，直到現在，艾雪被擄走的情景都清清楚楚的刻在我腦海裏，你以為我平時那麽不茍言笑是為了什麽呢？我就是為了告訴我自己，我是個孬種，我不配擁有任何形式的感情。

所以，小燕，你可以在我面前說任何話，可是千萬不能說我找不回艾雪了，因為如果艾雪死了，那我活著，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仇陽說到最後，整個腦袋已經趴到了小燕的被子上了，如果說小燕之前是被仇陽兇神惡煞的樣子給嚇壞了，那麽現在，她就是被仇陽可憐的樣子給嚇得不知所措了。一直以來，仇陽在人前的樣子都是冷冰冰的，說起話來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小燕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真情流露過的這副樣子。

仇陽把臉埋在小燕的被子裏，也許是也被自己真情流露的樣子給嚇到了，他久久不願擡起頭來。

過了一會兒，仇陽就感覺到自己的頭上有什麽東西在磨蹭，他擡頭一看，原來是小燕在撫摸著他的頭，小燕終於換了副笑臉，仇陽看到之後，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小燕驚訝的發現仇陽居然流淚了，看到仇陽胡亂的摸了兩下臉之後，便打算伸出手指幫他擦一擦他自己沒擦到的淚痕。

“哥，我不怪你，我就是怪我自己，我怪我自己走上了歪路配不上你，我怪我沒能早一點遇到你。”也許是因為受到了仇陽的感染，小燕也忍不住要哭了。

“小燕，我是沒有力氣去愛了，這輩子，愛上艾雪我已經把全部力氣都用完了，而且，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的，兄妹之間的感情也能持續一輩子！”仇陽說道。

小燕一聽，本來還只是在眼眶裏晃動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嗚咽著說道：

“好，哥，我聽你的，我做你的妹妹。”

仇陽擦了擦小燕臉上的淚水，然後說道：

“好了，不哭了。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吧，你怎麽又給別人運上毒了呢？”

小燕根本掩飾不了自己的傷心，可是聽見仇陽問了，於是一邊哭一邊回答道：

“我，我是想幫你查案子的，我見哥你做什麽臥底，我就也學著做臥底，他們說需要人幫他們把毒品運出市外，我一想這是個好辦法，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和中北市之間的渠道，那樣，就可以幫你找到艾雪了。”

仇陽聽了，苦笑著說道：

“哎，傻丫頭，他們都是從中北把毒品往這邊運的，要不然也不會把陳俊給派過來啊！這一次的教訓可夠深的了，差一點兒你的小命就沒了，以後可不許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了，知道了嗎？”

仇陽難得一副寵溺的語氣，雖然這不是愛情，可是小燕也十分受用了，她總算停止了哭泣，朝著仇陽點了點頭。

“等一下外面的警察會來問你話的，你不要害怕，是怎麽樣的就怎麽說，可能他們會拘留你幾天，你也別害怕，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進去最多就是住幾天，不會受什麽苦頭的，剛好我這幾天手裏有點兒事，你在裏面待著我也放心！”

文宇看著滿臉期待的鄭彬，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說道：

“既然是我的臥底，那他有什麽消息我可不能輕易的告訴你，老鄭，我看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尋找李香秀婆媳倆身上吧，臥底的事兒我自己操心就可以了，你放心，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鄭彬雖然很好奇，可是看著文宇得意的表情，便也裝作無所謂一樣說道：

“你不說就不說，我看你那臥底估計也臥不出什麽東西來，我勸你還是盡早的把他給收回來，不然到時候壞了事是事兒小，可是丟了小命兒就不值當了。”

“我說了，臥底的事兒有我操心就可以了，咱們還是說說李香秀的事情吧！”文宇不耐煩的說道。

“李香秀的事兒我可做不了主，現在我們警隊已經全部劃到專案組裏面了，到底是去查畢禹還是追李香秀，得丁處說了算。”鄭彬又把丁松給擡了出來。

文宇聽了之後氣不打一處來，說道：

“丁處，丁處，沒了丁處你們就不查案子了是嗎？好吧，你就去跟你們丁處商量商量吧，不過我勸你盡快，別到時候等你們羅嗦完了，李香秀婆媳倆再遇了害！”

鄭彬也氣不過，他提起啤酒灌了一口，然後站起來說道：

“跟你這人就說不到一處來，算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說完，鄭彬就招手攔了輛車，然後上車走了。

等到鄭彬走後，文宇盯著陳佳佳問道：

“陳佳佳，你蹲守的時候除了李香秀婆媳倆，還看見什麽可疑的人沒有，比方說鬼鬼祟祟的，或者是穿著明顯和別墅小區不搭的？”

陳佳佳想了想，然後搖頭說道：

“沒有啊，那個小區進進出出的都是開著車的，走路的人沒有幾個，大部分都是小區的物業，什麽打掃衛生的啦，巡邏的啦，對了，還有送外賣的，門衛不許送外賣的騎著電動車進去，所以都給攔了下來，他們都是走進去的。”

“那門衛就沒有說發現什麽情況？”文宇接著問道。

“沒有啊，今天門衛給換了，不是那天那個，不過我見他好像對進出的人都笑嘻嘻的，估計是認識。”

“好吧，那就應該是沒什麽事兒。不過，這李香秀婆媳倆出門已經兩天了，一直沒著家，她們是幹嘛去了呢？”文宇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問道。

“師父，她們會不會去投靠什麽親戚去了？”陳佳佳猜道。

文宇搖了搖頭，說道：

“應該不會，她們倆是因為那個本子不見了才匆忙出去的，而且走的時候什麽東西都沒有收拾，甚至連床上的被子也沒來得及疊放整齊，我看她們可能是想出去了就馬上回來的！”

“嗯？也許，是她們發現本子不見了，所以擔心她們有危險，才躲到親戚家裏去的呢？”陳佳佳繼續猜測道。

“不會，除非她們是臨時決定去投靠親戚的，而且，導致她們投靠親戚的原因一定很急切。你想想，李香秀是一個典型的暴發戶的婆娘，她要是決定投靠親戚，難道就不會把自己的金銀首飾給帶上？還有，那個保險箱裏還有十多萬塊錢呢！我認為你的這個猜測不太可能。”文宇依然搖著頭說道。

“那就是她們遇到了意外，師父，你說有沒有可能她們現在已經被殺害陳俊的人給綁了？”

“哎，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如果那夥人剛好碰見了慌忙多出去的李香秀婆媳倆，那這件事情可就麻煩了，說不定，又得添兩條人命案！”文宇滿臉愁容的說道。

“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啊？”陳佳佳也被文宇帶動了情緒，急切的問道。

“還能怎麽辦？尋找李香秀光靠咱們倆不行，必須鄭彬出馬，得出動幾個部門才能行，你們鄭大隊長不是還要請示丁處麽，咱們就乖乖的等著吧！”文宇說道。

“哦，對了，陳佳佳，既然你也不用蹲守了，我看你這幾天就回警隊呆著吧，順便查查南山市的其他區縣裏面有沒有發現無法辨認的屍體！”文宇接著問道。

“好，師父，我聽你的！”

第二天，文宇在賓館裏面早早的就醒了過來。這段時間裏面，他再也沒有回過清河酒店了，文宇是想，既然姚老總嚷嚷著讓自己遠離他的女兒，那麽在誤會沒有解除之前，他還是不去沾那個便宜的好。

一覺醒來，文宇突然覺得自己無事可做，於是，洗漱一番後就給鄭彬去了電話，詢問他申請的結果。可是鄭彬的回答卻讓他失望了，鄭彬說道，申請已經被丁松給駁回了，理由是他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盯住畢禹，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去尋找李香秀，而且李香秀婆媳倆對陳俊的事情還不見得非常了解，畢禹也沒有非要除掉她倆的動機，所以這件事就先放一放。

可能是鄭彬估計文宇聽了這番話後又得背後罵丁處一頓，所以在介紹完了情況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鄭彬的估計是對的，文宇聽完這番話後差點兒把手機給摔了。畢禹除掉李香秀婆媳倆的動機那麽明顯，丁松卻睜著眼睛說瞎話，文宇心裏馬上就警覺了起來，丁松雖然混賬，可是卻不糊塗，他的這番話明顯是用來搪塞他和鄭彬的，難不成丁松已經掌握了李香秀婆媳倆的行蹤，所以才說得這麽輕松的？

想到這裏，文宇又打通了鄭彬的電話，沒想到鄭彬一接通電話便說道：

“老文，如果你還是想罵兩句丁處，我看你就算了吧！”

文宇苦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老鄭，你誤會了，我就是有兩個問題要問問你。你剛才告訴我的那番話，我怎麽聽著不對勁啊，難道你就沒覺察出什麽嗎？”

鄭彬嘆了口氣說道：

“覺察出什麽了又能怎麽樣？丁處是我的上司，他說的話就是命令，我必須得執行！”

“我說老鄭，你能不能靈活一點兒啊，李香秀那邊兒可是兩條人命啊，如果丁松掌握了什麽而故意不說的話，她們倆被人害了我們都不會知道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